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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迈的母亲在病房里照顾儿子。记者宋宁摄
9月初，是各地新招公务员报到入职的时节。江苏籍大学生寻家庆本来也可以到江西省宜春市工商局当上体面的公务员，但可恶的淋巴瘤，已经让他在江苏省中医院住院部的11楼病房静静地躺了两个月。75岁的老父亲从广州打工归来，已经为他借债十几万元，接下来的治疗费还要几十万。医疗费怎么筹？寻家人最近一直受着煎熬。
笔试面试都第一，体检却查出淋巴瘤
寻家庆2003年至2007年在江西省宜春学院上本科，毕业后去山东一家报社工作过半年。去年12月，寻家庆报考了母校所在地宜春市的工商局公务员。一个多月后，寻家庆查到了笔试成绩，“第一！我的笔试成绩第一。”寻家庆非常高兴地告诉母亲，然后又打电话给75岁的老父亲，此时，寻父正在广州打工。
今年3月份，寻家庆来到江西南昌参加面试。很快面试成绩出来了，他又是第一。随后，小寻去体检了，“而且体检的比例是1比1，当时我很自信”。母亲吴老师很骄傲地说：“我孩子1.78米的个头，经常打篮球，还参加其他体育锻炼，身体从小就很好，体检肯定没有问题。”
小寻和母亲在家里静静地等待最终的录用通知。过了一个星期，江西工商总局的工作人员通知小寻，说他的脾有点大，需要复检。小寻在复检的第二天就接到了江西工商局的结果通知，“说我可能得了淋巴瘤，如果我半年内把病治好，还可以录用。”
化疗两次，瘦了50斤
寻家庆向南昌的体检医院索要体检拍片，但是“医院说你到我们这里来治疗，我们就给你片子”。小寻非常气愤与无奈，“体检的700多元费用都是我自己出的，医院凭什么不给我片子？”
小寻回到家中，开始走上漫漫的治病之路。小寻去广州投靠过老父亲，在那里采用过中医土方治疗，但是效果不佳。小寻也曾回到老家江苏洪泽，试过那里的医院和中医单方，不但没有任何效果，淋巴瘤还进一步恶化了。不得已，寻家庆和父母坐着救护车就近来到了南京，于7月初住进了江苏省中医院进行治疗。
9月1日上午，记者到病房看望寻家庆，他说高烧刚退，精神还不错，下午要进行第三次化疗。小寻告诉记者，他的头发本来很长很浓密，化疗过两次，头发就剩根了。小寻指着自己细细的腿说，“我以前150斤，现在就剩100斤了”。
这一天，小寻的女朋友袁小姐刚从山东赶过来，她只有两天的假，昨晚到，今晚又要走了。袁小姐说小寻长长的头发特别帅，“不过帅不帅都不重要，健康才最重要”。说完，袁小姐戴戒指的左手抓住了小寻戴戒指的右手。
医疗费还要几十万
主治医师说，小寻的淋巴瘤主要靠化疗，然后中医调理，一般都要化疗几次。白发斑斑的寻先生最近一直头疼，两个月来，他和老伴每天都是趴在病床旁边打瞌睡，“每次化疗都要两三万，化疗过后每天的调理也要2000多元，接下来的医疗费还需要几十万”。前两天，寻先生没有筹到下一步的医疗费，医院已经把药给停了，“小孩马上就高烧39℃”。
寻先生和老伴是一所矿区学校的退休教师，两人每月各有1000多元的退休金。75岁的寻先生去年经朋友介绍，还去广州打工，“一个月就1000来块钱，一年下来存了几千块钱，现在全给孩子治病了”。为了给孩子治病，寻先生很早就从广州辞职回家了，现在经济状况更是只出不进。小寻的母亲吴老师说退休金只够平时的生活费，以前还要供孩子上学，家中几乎没有积蓄，“为了给小孩治病，已经借了十几万元，他下岗的舅舅把口袋里仅有的200元全给了我，现在已经求借无门了”。吴老师回家筹了一次钱，她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一次她拿了一堆旧衣服去卖，“几个收破烂的都不要，最后一个收了，只给几毛钱”。吴老师想把家里的小房子也卖了，“我们住的是拆迁安置房，还没有给房产证，又卖不了”。
小寻在学校的时候有医疗保障，毕业后就成了医保制度的“漏网之鱼”。这两年，小寻一边找工作，一边考研、考公务员，他参加过的一些工作都是临时性的，没有医保保障。吴老师现在后悔当初没有在家里给儿子交城镇职工保险，“农民有新农合，城市职工有医保，只有我家小寻得不到医保阳光的照耀”。
孩子，我们拿什么来拯救你？
各地新招的公务员大都在9月初开始报到上班，如今小寻大部分时间躺在一米宽的病床上，状态好的话，他还可以在病房和楼道走几步，不过已经两个月没有下过楼了。
消瘦的吴老师下楼买东西，每看见年轻人急匆匆去上班就禁不住流下眼泪。“家庆他本来也可以去上班，而且是当公务员”。一次小寻醒来，看见妈妈一脸哀伤，就安慰她说：“妈妈，等我病好了，我会照顾你，孝顺你的，你不用担心”。吴老师听完，又高兴又难过，她知道不赶紧进行治疗，淋巴瘤最后是要命的，“孩子是我们老两口的命根子，可是我们去哪里筹接下来的几十万元医疗费呢？”
作者：陶罗生 李灿伦/来源：南京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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